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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圆丘合祭六议劄子 北宋 · 苏轼
出处:全唐文卷三十一、全宋文卷一八八二、《苏文忠公全集》卷三五、《续资治通鉴长编》卷四八一、《宋会要辑稿》礼三之一二(第一册第四四五页)、《太平治迹统类》卷二二、《国朝诸臣奏议》卷八五、《黄氏日钞》卷六二、《文献通考》卷七一、《历代名臣奏议》卷二一、《右编》卷三四、《文编》卷一六、《文章辨体汇选》卷一七二、《三续古文奇赏》卷八、《经世八编》卷五○、《奇赏斋古文汇编》卷一六三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元祐八年三月日,端明殿学士、兼翰林侍读学士、左朝奉郎、守礼部尚书苏轼劄子奏。臣伏见九月二十二日诏书节文,俟郊礼毕,集官详议祠皇地祇事,及郊祀之岁庙飨典礼闻奏者。臣恭睹陛下近者至日亲祀郊庙,神祇飨答,实蒙休应,然则圆丘合祭,允当天地之心,不宜复有改更。臣窃惟议者欲变祖宗之旧,圆丘祀天而不祀地,不过以谓冬至祀天于南郊,阳时阳位也,夏至祀地于北郊,阴时阴位也,以类求神,则阳时阳位,不可以求阴也。是大不然。冬至南郊,既祀上帝,则天地百神莫不从也。古者秋分夕月于西郊,亦可谓阴位矣,至于从祀上帝,则以冬至而祀月于南郊,议者不以为疑,今皇地祇亦从上帝而合祭于圆丘,独以为不可,则过矣。《书》曰:「肆类于上帝,禋于六宗,望于山川,遍于群神」。舜之受禅也,自上帝六宗山川群神,莫不毕告,而独不告地祇,岂有此理哉?武王克商,庚戌,柴望。柴,祭上帝也。望,祭山川也。一日之间,自上帝而及山川,必无南北郊之别也。而独略地祗,岂有此理哉?臣以知古者祀上帝则并祀地祇矣。何以明之?《诗》之序曰:「昊天有成命,郊祀天地也」。此乃合祭天地,经之明文,而说者乃以比之丰年秋冬报也,曰:「秋冬各报,而皆歌《丰年》,则天地各祀,而皆歌《昊天有成命》也」。是大不然。《丰年》之诗曰:「丰年多黍多稌,亦有高廪,万亿及秭,为酒为醴,烝畀祖妣,以洽百礼,降福孔皆」。歌于秋可也,歌于冬亦可也。《昊天有成命》之诗曰:「昊天有成命,二后受之,成王不敢康,夙夜基命宥密,于缉熙,单厥心,肆其靖之」。终篇言天而不及地。颂,所以告神明也,未有歌其所不祭,祭其所不歌也。今祭地于北郊,歌天而不歌地,岂有此理也?臣以此知周之世,祀上帝则地祇在焉。歌天而不歌地,所以尊上帝。故其序曰:「郊祀天地也」。《春秋》书:「不郊,犹三望」。《左氏传》曰:「望,郊之细也」。说者曰:「三望,太山、河、海」。或曰:「淮、海、岱也」。又或曰:「分野之星及山川也。鲁,诸侯也,故郊之细,及其分野山川而已」。周有天下,则郊之细,独不及五岳四渎乎?岳、渎犹得从祀,而地祇独不得合祭乎?秦燔诗书,经籍散亡,学者各以意推类而已。王、郑、贾、服之流,未必皆得其真。臣以《诗》、《书》、《春秋》考之,则天地合祭久矣。议者乃谓合祭天地,始于王莽,以为不足法。臣窃谓礼当论其是非,不当以人废。光武皇帝,亲诛莽者也,尚采用元始合祭故事。谨按《后汉书·祭祀志》:「建武二年,初制郊兆于洛阳。为圆坛八陛,中又为重坛,天地位其上,皆南乡,西上」。此则汉世合祭天地之明验也。又按《水经注》:「伊水东北至洛阳县圆丘东,大魏郊天之所,准汉故事为圆坛八陛,中又为重坛,天地位其上」。此则魏世合祭天地之明验也。唐睿宗将有事于南郊,贾曾议曰:「有虞氏禘黄帝而郊喾,夏后氏禘黄帝而郊鲧,郊之与庙,皆有禘,禘于庙,则祖宗合食于太祖,禘于郊,则地祇群望皆合祭于圆丘。以始祖配享,盖有事祭,非常祀也。《三辅故事》:祭于圆丘,上帝后土位皆南面」。则汉尝合祭矣。时褚无量、郭山恽等皆以曾言为然。明皇天宝元年二月敕曰:「凡所祠享,必在躬亲,朕不亲祭,礼将有阙,其皇地祇宜于南郊合祭」。是月二十日,合祭天地于南郊,自后有事于圆丘,皆合祭。此则唐世合祭天地之明验也。今议者欲冬至祀天,夏至祀地,盖以为用周礼也。臣请言周礼与今礼之别。古者一岁祀天者三,明堂飨帝者一,四时迎气者五,祭地者二,飨宗庙者四,凡此十五者,皆天子亲祭也。而又朝日夕月四望山川社稷五祀及群小祀之类,亦皆亲祭,此周祀也。太祖皇帝受天眷命,肇造宋室,建隆初郊,先飨宗庙,郊祀天地。自真宗以来,三岁一郊,必先有事景灵,遍飨太庙,乃祀天地。此国朝之礼也。夫周之礼,亲祭如彼其多,而岁行之不以为难,今之礼,亲祭如此其少,而三岁一行,不以为易,其故何也?古者天子出入,仪物不繁,兵卫甚简,用财有节,而宗庙在大门之内,朝诸侯,出爵赏,必于太庙,不止时祭而已,天子所治,不过王畿千里,唯以斋祭礼乐为政事,能守此,则天下服矣,是故岁岁行之,率以为常。至于后世,海内为一,四方万里,皆听命于上,机务之繁,亿万倍于古,日力有不能给。自秦汉以来,天子仪物,日以滋多,有加无损,以至于今,非复如古之简易也。今所行皆非周礼。三年一郊,非周礼也。先郊二日而告原庙,一日而祭太庙,非周礼也。郊而肆赦,非周礼也。优赏诸军,非周礼也。自后妃以下至文武官,皆得荫补亲属,非周礼也。自宰相宗室以下至百官,皆有赐赉,非周礼也。此皆不改,而独于地祇,则曰周礼不当祭于圆丘,此何义也?议者必曰:「今之寒暑,与古无异,而宣王薄伐猃狁,六月出师,则夏至之日,何为不可祭乎」?臣将应之曰:「舜一岁而巡四岳,五月方暑,而南至衡山,十一月方寒,而北至常山,亦今之寒暑也,后世人主能行之乎?周所以十二岁一巡者,唯不能如舜也。夫周已不能行舜之礼,而谓今可以行周之礼乎?天之寒暑虽同,而礼之繁简则异。是以有虞氏之礼,夏商有所不能行,夏商之礼,周有所不能用。时不同故也。宣王以六月出师,驱逐猃狁,盖非得已。且吉父为将,王不亲行也。今欲定一代之礼,为三岁常行之法,岂可以六月出师为比乎」?议者必又曰:「夏至不能行礼,则遣官摄祭祀,亦有故事」。此非臣之所知也。《周礼·大宗伯》:「若王不与则摄位」。郑氏注曰:「王有故,则代行其祭事」。贾公彦疏曰:「有故,谓王有疾及哀惨皆是也」。然则摄事非安吉之礼也。后世人主,不能岁岁亲祭,故命有司行事,其所从来久矣。若亲郊之岁,遣官摄事,是无故而用有故之礼也。议者必又曰:「省去繁文末节,则一岁可以再郊」。臣将应之曰:「古者以亲郊为常礼,故无繁文。今世以亲郊为大礼,则繁文有不能省也。若帷城幔屋,盛夏则有风雨之虞,陛下自宫入庙出郊,冠通天,乘大辂,日中而舍,百官卫兵,暴露于道,铠甲具装,人马喘汗,皆非夏至所能堪也。王者父事天,母事地,不可偏也。事天则备,事地则简,是于父母有隆杀也。岂得以为繁文末节而一切欲省去乎?国家养兵,异于前世,自唐之时,未有军赏,犹不能岁岁亲祠,天子出郊,兵卫不可简省,大辂一动,必有赏给。今三年一郊,倾竭帑藏,犹恐不足,郊赉之外,岂可复加?若一年再赏,国力将何以给;分而与之,人情岂不失望」!议者必又曰:「三年一祀天,又三年一祭地」。此又非臣之所知也。三年一郊,已为疏阔,若独祭地而不祭天,是因事地而愈疏于事天,自古未有六年一祀天者,如此则典礼愈坏,欲复古而背古益远,神祇必不顾飨,非所以为礼也。议者必又曰:「当郊之岁,以十月神州之祭,易夏至方泽之祀,则可以免方暑举事之患」。此又非臣之所知也。夫所以议此者,为欲举从周礼也。今以十月易夏至,以神州代方泽,不知此周礼之经耶,抑变礼之权耶?若变礼从权而可,则合祭圆丘,何独不可。十月亲祭地,十一月亲祭天,先地后天,古无是礼。而一岁再郊,军国劳费之患,尚未免也。议者必又曰:「当郊之岁,以夏至祀地祇于方泽,上不亲郊而通爟火,天子于禁中望祀」。此又非臣之所知也。《书》之望秩,《周礼》之四望,《春秋》之三望,皆谓山川在境内而不在四郊者,故远望而祭也。今所在之处,俛则见地,而云望祭,是为京师不见地乎?此六议者,合祭可否之决也。夫汉之郊礼,尤与古戾,唐亦不能如古,本朝祖宗钦崇祭祀,儒臣礼官,讲求损益,非不知圆丘方泽皆亲祭之为是也。盖以时不可行,是故参酌古今,上合典礼,下合时宜,较其所得,已多于汉、唐矣。天地宗庙之祭,皆当岁遍,今不能岁遍,是故遍于三年当郊之岁。又不能于一岁之中,再举大礼,是故遍于三日。此皆因时制宜,虽圣人复起,不能易也。今并祀不失亲祭,而北郊则必不能亲往,二者孰为重乎?若一年再郊,而遣官摄事,是长不亲事地也。三年间郊,当行郊地之岁,而暑雨不可亲行,遣官摄事,则是天地皆不亲祭也。夫分祀天地,决非今世之所能行。议者不过欲于当郊之岁,祀天地宗庙,分而为三耳。分而为三,有三不可。夏至之日,不可以动大众、举大礼,一也。军赏不可复加,二也。自有国以来,天地宗庙,唯飨此祭,累圣相承,唯用此礼,此乃神祇所歆,祖宗所安,不可轻动,动之则有吉凶祸福,不可不虑,三也。凡此三者,臣熟计之,无一可行之理。伏请从旧为便。昔西汉之衰,元帝纳贡禹之言,毁宗庙。成帝用丞相衡之议,改郊位。皆有殃咎,著于史策,往鉴甚明,可为寒心。伏望陛下详览臣此章,则知合祭天地,乃是古今正礼,本非权宜。不独初郊之岁,所当施行,实为无穷不刊之典。愿陛下谨守太祖建隆、神宗熙宁之礼,无更改易郊祀庙飨,以敉宁上下神祇。仍乞下臣此章,付有司集议,如有异论,即须画一,解破臣所陈六议,使皆屈伏,上合周礼,下不为当今军国之患。不可但执周礼,更不论当今可与不可施行。所贵严祀大典,早以时定。取进止。
〔贴黄〕唐制,将有事于南郊,则先朝献太清宫,朝享太庙,亦如今礼,先二日告原庙,先一日享太庙,然议者或亦以为非三代之礼。臣谨按:武王克商,丁未,祀周庙,庚戌,柴望,相去三日。则先庙后郊,亦三代之礼也。
送张逸人二首(按:《诗话总龟》前集卷二六云,术士张介寓居钱塘西湖上,尝自京师南归,夏竦留守南京为诗赠之。诗中异文均出此。) 其一 北宋 · 夏竦
七言绝句 押庚韵
上公诗笔千金重,逋客归装一棹(一作舸)轻。
莫向(一作到)青山更招隐,且留贤哲济(一作明哲为)苍生。
送张逸人二首(按:《诗话总龟》前集卷二六云,术士张介寓居钱塘西湖上,尝自京师南归,夏竦留守南京为诗赠之。诗中异文均出此。) 其二 北宋 · 夏竦
七言绝句 押萧韵
徘徊独鹤翻清景,容曳孤云下绛霄。
朝市山林本无异,前贤出处尽逍遥。
句 北宋 · 张介
押麻韵
应是子规啼不到,致令我父未归家(宋吴曾《能改斋漫录》卷一一 《能改斋漫录》:张介方娠时,父去客东西川不还。幼尝作诗云云。既长,走蜀,往返者三,其父遂以熙宁十年三月至自蜀。一时名士如彭器资、郭功甫皆赋诗以记其事。又作怡轩以安其父,器资为之记。)。
答孙刍言 北宋 · 黄庭坚
出处:全宋文卷二二九六、《山谷全书·续集》卷六
顿首启。伏承不鄙衰疾顽顿,惠赐长句,伏读增歉。所送《赓韵蒙求》,佳作也,得之拨忙遍读,记问纵横,不独童蒙得益,于老朽多忘甚有补也。钦奉郑重之意,感刻无以为喻。欲和答来篇,人事纷纷,不得下笔。亦欲作序引数句,载之卷首,记不朽以传后。到僰道作得,因张介卿寄上也。篇中小差处,唯以「田甲可溺」和「荀粲惑溺」耳。「惑溺」之「溺」亦作「㲻」,奴历反;「可溺」之「溺」亦作「尿」,奴历反。此书方传千古,不容草草,愿刊正之也。对客作书,不如礼,唯长者能贷之矣。霜冷,千万珍重。谨勒手状。
书薄薄酒歌后(二) 北宋 · 黄庭坚
出处:全宋文卷二三一八、《豫章先生遗文》卷九
元符三年八月甲寅,外弟张介卿青神尉厅之东斋,昼寝起,介卿出此纸云,胶西赵正叔乞书。偶案上有墨沈,遂书满纸。涪翁者,江南之山谷老人也。
改正安岳县经界状 宋 · 王之望
出处:全宋文卷四三五三、《汉滨集》卷五 创作地点:四川省遂宁市
臣契勘普州安岳县初行经界日,县令张宁大为奸弊,改移税额,轻重失平。比及三年,亏官二十五万七千馀贯,依圣旨除放。自绍兴二十四年至今,又亏一十二万四千馀贯。绍兴二十三年,县官以阙乏之故,分诣诸乡巡门驱歛,村民不堪其扰,结集山谷间,抗敌官吏,几致生事,至今土人谓之垛山。垛山者,言山上之人其多如堆垛也。臣前在转运司,令诸县作鼠尾帐,家至户到,遍问百姓,愿用新税或旧税,各令亲书于名下。独安岳一县愿用旧税者十分之九,公私俱病,民不聊生。臣于去年冬,选委昌州推官左从事郎刘弇,同县令右从政郎张介受状、措置。凡三百六十馀状,指决干连者不下千五百家。若只量行裁正,则无由去偏重不均之弊,若尽行覈实,则有追集丈量之扰。弇与守令皆谓欲救其弊,莫若顺民之情,复用旧税。臣以本县经界所失虽多,亦不可尽废,遂令将新旧税簿互相参校,于所增减,取其酌中分数,通融裁正。凡新税之增于旧税者,以所增十分为率,减其七分;新税之减于旧税者,以所减十分为率,复其六分。谓如某人户下元管旧税一百文,经界日增至二百文,即裁减七十文,作一百三十。某人户下元管旧税二百文,经界日减至一百文,即却复六十文,作一百六十。盖经界增者重,减者轻,故今所损益者有多少之差。元申画指挥增减不及五七分,则不在裁正之限,今此一县其弊至深,不可以五七分为限,故自二分以上皆裁正之。本县经界增税者四千五百七户,计增正税钱三十八贯八百一十二文。今减其七分,为钱二十七贯一百六十有奇。经界减税者六千一百二十二户,计减正钱四十贯七十五文。今复其六分,为钱二十四贯四十有奇。其增减不及二分者,新税簿籍脱漏户限为多,可见者计二千九百馀户,若一一纽算裁正,又恐太烦,若只用新税,则漏户不可复得,遂仍以旧税为正,计减却正税钱五贯五百有奇,却收漏户二千七百馀户,得正税钱八贯七百有奇。又根括到失陷税钱,补足旧税外有溢额者四贯三百有奇。以此数项衮同对补,裁减之数于租额尚有赢馀。又张宁经界之初,既失税额,恐岁计不敷,则擅增折变以补之。每正税一钱,增米三合、麦二合,大率比旧加十分之一。今一切蠲除,悉依现例。凡上件措置,皆委曲计议,务尽人情,轻重适中,更无不均之弊。百姓租税各有归著,易于催理。自此官赋无复失陷,委为经久之利。其裁正曲折,别编作一册奏闻,伏候敕旨。
五监 南宋 · 薛季宣
出处:全宋文卷五七九三、《浪语集》卷一四
昔柳子厚作《三戒》,东坡苏公著《二说》,顾事有类是者,述《五监》以足之。非敢继二先生之作,亦各言其事也。
鱼有䖳,所谓蠢也。浑沌而无有眉目,如浮沤聚沫。然有茅虾焉,杂然而翔其首,䖳倚虾之视,当潮之涨,游于江之浦。潮去而虾不知也,涸䖳于涂,人得之以食。使䖳也非虾之目,泛然而放于东溟,虽蠢焉犹与之俱化,则其天也全。借目亡身,而虾亦不自脱也,可悲也夫!
辰之虎有即田豕者,实獖牙之豕也。掩形于穴,砺其牙以抗。虎不胜愤,欲以力制之。豕穴土而奋焉,坌地赢五亩。虎伤于齰,三日与俱毙,两礼一无完肤。以虎之威,戾其刚以骋,非所施其挚猛,不能知难而退,与一豕同尽,自取之也,尚何怪!
蚁慕膻,闻膻毕集。介虫有鲮鲤者,膻物也。知蚁之嗜,吐舌张介,以膻啖群蚁。蚁集于体,则卷舌而啖之,因舐其甲无遗蚁。呜呼!蚁知膻食,不知患生于所嗜,反为膻败,哀哉!
兽之愚,莫麂如也。麂足修而善走,田犬不能逮。遇犬之猎麂,则般辟而跳去,欲以混其踪,常用此见及。力穷计迫,则藏头于莽,以为狗不己见,犬得控其后杀之。嗟哉!使麂知捷足之足恃,疾去而违之,虽良犬,如麂何?极其少算,窜头以自罔,不亦伤乎!
汉之湄产鹿,鹿群过千计。虎戁其众,为数以取之。鹿龁于原,则振臊环其外,阙焉而伏于下。鹿嗅得臊始恟,求臊之阙,委而去之,不暇算其曹也。虎搏于其后,鹿如数而得。夫鹿之苟免求远祸而祸从之,卒丧其群,虽群何济?言之有足伤者,故书。
送张介归山中 北宋 · 刘敞
五言律诗 押删韵
君归湖上山,寄傲白云间。
岩树定未改,春条应可攀。
曾随太守荐,近揖上公还。
知子不贪贵,令人思闭关。
道中寄吉父(龙舒本题作道中寄黄吉甫) 北宋 · 王安石
七言律诗 押支韵
白雾青烟(龙舒本作山)入马蹄,朝寒瑟瑟树声悲。
平山断垄回环失,鸣鸟游鱼上下随。
庙算未闻收策士,瘴乡谁与择军麾。
忧时自欲寻君语,行路何妨更有诗。
与沈道原书(一) 北宋 · 王安石
出处:全宋文卷一三九六、《王文公文集》卷四
某启:知在长芦,营造功德,无缘一造,岂胜乡往!见黄吉父,说四妹甚瘦悴,恐久蔬食而然,切需斟量,勿使成疾。一切如梦,不须深以概怀,但精心祈向,亦不必常断肉也。每欲与七弟到长芦,相要会聚数日,然头眴多痰,动辄复剧,是以未果。稍寒,自爱!念二谢书,思忆不可言也。某启上。